【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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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人來人往，工作者們匆匆忙忙地行走著，多數都在趕著搭上指定班車，想來也沒人會特別註意自己與什麽地方擦肩而過。
看似平和安全的地方卻有著各種難以令人察覺的通道，從最不起眼的地方連接至深深的地下，建築無聲無息地建立完善並供應組織使用。
其中亦有隱秘水準極高甚至鮮少讓成員知曉的地點。
若是誰不小心誤入其中，肯定會因為面前所展現的事物多麽具有危險性而感到驚駭。
生活在安穩社會的一般人很難擁有接觸武器庫的機會，更別提是異於收藏家那安全擺放的方式…彈藥就放在器械旁，隨取隨用。
再者那明顯看得出來的、經常使用所留下的痕跡，實在讓人細思極恐。
即使上面沒有沾染血液，也仿佛滿溢占據整個鼻腔的硝煙與鐵銹味。
嘛，先不說外人能夠走進的可能性，真要讓人出現於此，對方估計也永遠地失去離開的機會了。
失足摔落的地方可能是所謂的愛麗絲仙境，也可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萬丈深淵。
屬於烏鴉們的基地，無論是希望維持工作能力而進行訓練，還是獲取最新型的武器進行嘗試，都能在這裏滿足需求。
考慮到安全性，自然也會有著無處不在的內部監控，和幾乎不會邁出該據點任何一步的常駐成員，為了組織和自己的生命著想，他們自然會很安分。
布滿熒幕的房間同步轉播著各個地方的影像，而讓其中一位監視者目不轉睛、幾乎屏聲息氣地註視著的畫面，是兩位借用場地的代號成員。
不局限於任何流派的格鬥技巧，一招一式都在瞄準對方脆弱而致命的肢體器官，隔著顯示屏都能感受到當中的威脅。
自己肯定沒法接下任何一招，觀測者的內心給出了符合事實的感想，別說格擋或閃避，意圖註意到第一擊來臨都需要全神貫註。
不單純是體力與知識的限制，還有經驗和與日俱增的熟悉。
分明搏鬥得像生死仇敵般毫不留情，卻沒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甚至還你來我往地讓較量時間延長再延長。
若是這位剛巧負責這部分監視的人選眼力再好些，就會發現兩人之間的默契……使互相都不太用費盡心思去考慮如何對付每一招。
相信自己的感受，信任自己的直覺，拳頭、手臂、腰腹、小腿，只需本能地作出應對，剩下的就不用那麽費心，已經足以支撐一場酣暢淋漓的訓練了。
是的，這當然是訓練——對陌生人而言或許有些過火，但長年累月地了解過彼此的家夥，只會讓危險程度驟降…變得恰到好處。
沈浸於力與技巧較量的當事人很難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卻不會錯誤估計自身的耐力。
平緩而悠長的呼吸支撐著他們穩定的發揮，但人體的限制會令人無法避免地在體力不斷消耗的情況下……呼吸頻率逐漸急促。
實話說，他們已經很少會遇到仿佛渾身上下包括心肺都在燃燒般的危急情況了。
首先是伴隨著成長而增加的體能，其次是任務目標不再那麽難以對付，那能導致這種狀況的只有對自己有所要求而進行的鍛煉。
在交手過程裏越發越沈靜的金眸凝視著他的對手，似乎與一貫的作風不符。
但他搭檔熟知這點，認真起來便會摒棄一切無謂的情緒…也是前者的優點之一。
對方亦全神貫註，暗沈的綠眸能清楚映出眼前的面孔。
互相的表現像是對調了，冷靜的常態被卸下，深藏於水平面之下的感受因著愉快而迅速浮現。
令凝結氣氛瞬間結束的是稍縱即逝的破綻，不打算放過機會的長發殺手抓住了常人根本無法捕捉的間隙，如果這擊成功那必然能分出勝負。
…但這真的是破綻嗎？
專心得過分的黑發青年表示否定，完全是在誘導的舉動使他能夠提前作出反應。
不但避開了擦著皮膚而過的攻擊，還順勢扼緊對方的手臂順勢一拉，力道足以影響對方的整體軸心動作。
而立刻失去平衡的長發男人神色不變，反過來利用被桎梏的肢體，即便已經意識到判斷失誤亦幹脆地將另一人拖下水。
相似的實力本就只能依靠那些許的紕漏…來獲取勝利的果實。
這下兩人都失去重心了，慣性使他們只能摔落在平滑而冰冷的地面。
依舊沒有宣告結束的競爭……致使雙方都像緊咬獵物的野獸，糾纏的四肢扼制著對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只要尚是人類，就難以避免生理機能的變化，激烈活動後的的體溫上漲，呼吸變得深重而紊亂。
“好累——”分明留存了體力的黑發金眸青年發出了感嘆。
繼續下去只會發展成無謂的僵持，長島冰茶率先從認真的狀態中退出，繃緊的神經一旦松開……他就懶得再動彈了。
在文書工作崗位待久了就是有些不良影響，雖然不至於讓他丟掉已有技能，卻能給人的心態帶來更改。
而被整個人的重量壓住的‘墊子’毫不留情地將對方推擠開來。
沒有花費多少功夫，難得貼心而不犯病的家夥順著力道，自己翻身起來讓位。
雖然也能繼續躺著擺爛，但那樣可能就要再吃一記肘擊了。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埃，呼出一口氣後伸展身體，略微活動關節緩解酸痛的肌肉。
隨後單手搭在頸側，偏了偏頭對現在看起來好說話得多的搭檔開口問道：“心情很差？怎麽了嗎？”
看似關心的措辭中還包括了另一層含義，有什麽意外是他不知道的，至少回顧最近的任務安排，不像是發生了任何事情……能夠致使對方態度奇差地將他喊來基地對練。
在隨機時間一言不合就測試他的實力這點還挺常見，基本算得上是某種習慣了，但重點是情緒，這可不是對方的一貫表現。
問題來的恰到好處，銀長發的青年確實不介意在此時此刻給予提問者一個答案，他擡眼看向等待回覆的家夥，暗綠的眼瞳裏充滿了嘲諷之色，還帶著些許微妙的、或有或無的惡意。
還好意思問呢，自己做過什麽事情自己沒印象嗎，不……對方好像確實沒意識到。
這人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回答：“因為一只沒自覺又聒噪的鸚鵒。”
長島冰茶：？
外貌與烏鴉類似的鳥禽……信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黑發的男人眨了眨那雙足夠無辜的金眸，這表達的內容，明顯是代指某人的形容詞。
並且看對方的態度和足夠直接的眼神，說的是誰已經有目共睹了。
能夠模仿他人聲音且廢話連篇這兩點他承認，但沒自覺就是個誹謗了吧？無論是突發奇想的作死，還是有計劃的、想盡辦法激起人情緒的行為，他都有自覺自己沒在做好事。
況且認識這麽久了，難道不都已經熟悉並習慣了嗎，琴酒怎麽會分辨不出這點。
可惜這位銀發的搭檔似乎是在故意地給長島冰茶留下迷題，不打算拋出更為詳細的解答了。
擺出了一副‘你自己想’的姿態，轉身就往房間出口處走去。
這可真是……該怎麽辦呢。
做過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很難在混亂的線團裏抽出最為準確的那條線，就算是讓他反省，到底該檢討哪件事也未有定論。
“你有對我怨氣那麽大嗎~”長島冰茶困惑卻還是跟上了前者的步伐，任情恣性地開始了所謂的‘聒噪’。
——卻沒能從對方嘴裏得到更多信息。
畢竟對方也不是沒有正事要做，距離上次那通電話……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萬裏迢迢趕來日本肯定不只是為了給某人一頓揍，而是需要去接手組織研究所的要務。
獲得學歷與知識的研究員都到位了，負責人怎能不到場呢，至於毛遂自薦的人選，也早就得到了那位先生給出的許可。
這段時間裏古杉源也不是什麽都沒做，比如日常關註一下宮野明美的動向並透過‘偶遇’來執行他的計劃。
進展還不錯，但卻有另一位進度更快的家夥擋在面前。
諸星大跟宮野明美之間關系進度突飛猛進，前者剛醒時略有尷尬的相處已經不見蹤影，擁有一張好皮相確實能在主動的情況下獲取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什麽，吊橋效應？斯德哥爾摩癥候群？好吧，也可能只是單純的看對眼。
古杉源還不至於去幹預這件事，反正對他也沒有多大影。
……不，這個判斷並不完全，畢竟他也發現了對方那偶爾因為好奇而投註的視線。
傷勢幾乎痊愈後行動自如的家夥，身上出現了不少證明對方並非只是個普通人的證據，體能優秀而反應迅捷，也對視線敏感，十分適合組織的優點。
遺憾的是長島冰茶並不負責招募新人，亦對此沒什麽意向，最多就是給人劃分出些許關註。
現在他更重視即將要前往的另一處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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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亦有隱秘水準極高甚至鮮少讓成員知曉的地點。
若是誰不小心誤入其中，肯定會因為面前所展現的事物多麽具有危險性而感到驚駭。
生活在安穩社會的一般人很難擁有接觸武器庫的機會，更別提是異於收藏家那安全擺放的方式…彈藥就放在器械旁，隨取隨用。
再者那明顯看得出來的、經常使用所留下的痕跡，實在讓人細思極恐。
即使上面沒有沾染血液，也仿佛滿溢占據整個鼻腔的硝煙與鐵銹味。
嘛，先不說外人能夠走進的可能性，真要讓人出現於此，對方估計也永遠地失去離開的機會了。
失足摔落的地方可能是所謂的愛麗絲仙境，也可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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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安全性，自然也會有著無處不在的內部監控，和幾乎不會邁出該據點任何一步的常駐成員，為了組織和自己的生命著想，他們自然會很安分。
布滿熒幕的房間同步轉播著各個地方的影像，而讓其中一位監視者目不轉睛、幾乎屏聲息氣地註視著的畫面，是兩位借用場地的代號成員。
不局限於任何流派的格鬥技巧，一招一式都在瞄準對方脆弱而致命的肢體器官，隔著顯示屏都能感受到當中的威脅。
自己肯定沒法接下任何一招，觀測者的內心給出了符合事實的感想，別說格擋或閃避，意圖註意到第一擊來臨都需要全神貫註。
不單純是體力與知識的限制，還有經驗和與日俱增的熟悉。
分明搏鬥得像生死仇敵般毫不留情，卻沒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甚至還你來我往地讓較量時間延長再延長。
若是這位剛巧負責這部分監視的人選眼力再好些，就會發現兩人之間的默契……使互相都不太用費盡心思去考慮如何對付每一招。
相信自己的感受，信任自己的直覺，拳頭、手臂、腰腹、小腿，只需本能地作出應對，剩下的就不用那麽費心，已經足以支撐一場酣暢淋漓的訓練了。
是的，這當然是訓練——對陌生人而言或許有些過火，但長年累月地了解過彼此的家夥，只會讓危險程度驟降…變得恰到好處。
沈浸於力與技巧較量的當事人很難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卻不會錯誤估計自身的耐力。
平緩而悠長的呼吸支撐著他們穩定的發揮，但人體的限制會令人無法避免地在體力不斷消耗的情況下……呼吸頻率逐漸急促。
實話說，他們已經很少會遇到仿佛渾身上下包括心肺都在燃燒般的危急情況了。
首先是伴隨著成長而增加的體能，其次是任務目標不再那麽難以對付，那能導致這種狀況的只有對自己有所要求而進行的鍛煉。
在交手過程裏越發越沈靜的金眸凝視著他的對手，似乎與一貫的作風不符。
但他搭檔熟知這點，認真起來便會摒棄一切無謂的情緒…也是前者的優點之一。
對方亦全神貫註，暗沈的綠眸能清楚映出眼前的面孔。
互相的表現像是對調了，冷靜的常態被卸下，深藏於水平面之下的感受因著愉快而迅速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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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得過分的黑發青年表示否定，完全是在誘導的舉動使他能夠提前作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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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實力本就只能依靠那些許的紕漏…來獲取勝利的果實。
這下兩人都失去重心了，慣性使他們只能摔落在平滑而冰冷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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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單手搭在頸側，偏了偏頭對現在看起來好說話得多的搭檔開口問道：“心情很差？怎麽了嗎？”
看似關心的措辭中還包括了另一層含義，有什麽意外是他不知道的，至少回顧最近的任務安排，不像是發生了任何事情……能夠致使對方態度奇差地將他喊來基地對練。
在隨機時間一言不合就測試他的實力這點還挺常見，基本算得上是某種習慣了，但重點是情緒，這可不是對方的一貫表現。
問題來的恰到好處，銀長發的青年確實不介意在此時此刻給予提問者一個答案，他擡眼看向等待回覆的家夥，暗綠的眼瞳裏充滿了嘲諷之色，還帶著些許微妙的、或有或無的惡意。
還好意思問呢，自己做過什麽事情自己沒印象嗎，不……對方好像確實沒意識到。
這人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回答：“因為一只沒自覺又聒噪的鸚鵒。”
長島冰茶：？
外貌與烏鴉類似的鳥禽……信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黑發的男人眨了眨那雙足夠無辜的金眸，這表達的內容，明顯是代指某人的形容詞。
並且看對方的態度和足夠直接的眼神，說的是誰已經有目共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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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認識這麽久了，難道不都已經熟悉並習慣了嗎，琴酒怎麽會分辨不出這點。
可惜這位銀發的搭檔似乎是在故意地給長島冰茶留下迷題，不打算拋出更為詳細的解答了。
擺出了一副‘你自己想’的姿態，轉身就往房間出口處走去。
這可真是……該怎麽辦呢。
做過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很難在混亂的線團裏抽出最為準確的那條線，就算是讓他反省，到底該檢討哪件事也未有定論。
“你有對我怨氣那麽大嗎~”長島冰茶困惑卻還是跟上了前者的步伐，任情恣性地開始了所謂的‘聒噪’。
——卻沒能從對方嘴裏得到更多信息。
畢竟對方也不是沒有正事要做，距離上次那通電話……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萬裏迢迢趕來日本肯定不只是為了給某人一頓揍，而是需要去接手組織研究所的要務。
獲得學歷與知識的研究員都到位了，負責人怎能不到場呢，至於毛遂自薦的人選，也早就得到了那位先生給出的許可。
這段時間裏古杉源也不是什麽都沒做，比如日常關註一下宮野明美的動向並透過‘偶遇’來執行他的計劃。
進展還不錯，但卻有另一位進度更快的家夥擋在面前。
諸星大跟宮野明美之間關系進度突飛猛進，前者剛醒時略有尷尬的相處已經不見蹤影，擁有一張好皮相確實能在主動的情況下獲取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什麽，吊橋效應？斯德哥爾摩癥候群？好吧，也可能只是單純的看對眼。
古杉源還不至於去幹預這件事，反正對他也沒有多大影。
……不，這個判斷並不完全，畢竟他也發現了對方那偶爾因為好奇而投註的視線。
傷勢幾乎痊愈後行動自如的家夥，身上出現了不少證明對方並非只是個普通人的證據，體能優秀而反應迅捷，也對視線敏感，十分適合組織的優點。
遺憾的是長島冰茶並不負責招募新人，亦對此沒什麽意向，最多就是給人劃分出些許關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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